每次回乡下,我都要去看看母校。
说是母校,其实早已“人是物非”。当年的和平畈小学已被并村后的石羊河村委会取代;学校在早些年前就已迁址新建,校名也随之改成了石羊河小学。
记忆中的和平畈小学是一座建在山坎下大路旁边一处高墩之上的古庙。
小学毕业那年正赶上“春改秋”,所有学段延长半年,这样,我在和平畈小学一共上了五年半。
那年秋学期,推荐升学于画上了句号,我以几乎满分的成绩考上了石羊河初中。说是初中,其实是一所“戴帽子”学校。所谓“戴帽子”,就是在小学的基础上增设初中班,有点类似给人戴了个帽子,所以人们都习惯地这样叫它。
为了解决校舍不足的问题,学校租用了附近几家居民空闲的住房用来办公,然后又在靠河沿一片较为空旷的沙地上盖起了几间用篱笆做墙壁,用毛竹搭起来做屋顶的茅草房——这就是我们的教室——虫鸟乱飞是常态,冬冷夏热是自然。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吐沫飞溅,麻雀们在头顶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几许回忆,几许伤感,现在想起来,觉得既有趣,又可笑。
“茅草棚里出秀才。”这是我在石羊河初中上学时听到的最多也最鼓舞人心令人振奋的话!
那时,我们都希望自己成为“茅草棚里的秀才”,可是好景不长,送走第一届也是唯一一届毕业生后,石羊河初中这顶“帽子”就被摘掉了——学校被撤并到大化坪中学。
这是一所县属完全中学,当时高中部也只剩最后一届了。独立完整的校园、排列齐整的瓦房、宽敞明亮的教室深深地吸引着我,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棵大松树,高大粗壮的树干至少要两人合抱,向四周散开的虬枝一半伸到了围墙外边,一半贴近于教室屋檐,半隐半露的树根盘结起伏交叉凸凹,那里可是同学们课间娱乐的最好去处,特别是每天傍晚,我都要依偎在大树身旁,听完大喇叭里传来的“评书”后才回教室上自习。一时间,“大松树”成了大化坪中学的标志,也是学校的象征。
1981年中考,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霍山师范学校,成为村里第一个跳出“农门”的人。师范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怀想的岁月。那时,学校没有教学楼,只有几间平房教室;没有住宿楼,只有几排低矮昏暗的茅草棚。老师和同学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勤奋地工作,努力地学习,艰辛地劳动,幸福地生活,快乐地成长,每个师范生身上都锻造出了朴实、勤奋和积极、本分的良好品质。
1984年,我师范毕业被分派到舞旗河初中任教。五年后的1989年,通过成人高考,我进入合肥教育学院,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学生。
合肥教育学院位于合肥市包河公园附近非常繁华的宁国路,校园面积不是太大,大门楼也算不上气派,但那幢高高矗立在笔直宽广的人行大道旁近20层的教学大楼却十分亮眼,当时在合肥高校中可能都是数一数二的。
2002年,合肥教育学院与合肥联合大学、合肥师范学校一起合并成立了合肥学院。2023年,合肥学院正式更名为合肥大学。
两年的教院学习转眼结束,毕业后,我被安排到大化坪区教育组做教研员,撤区并乡后来到大化坪镇教育办公室,开启了长达10年的“不务正业”。
2001年秋学期,我有幸回到已经改制为霍山县高级职业中学的“老师范”工作,有机会与“母校”重温过往,再续前缘。
2015年11月,更名后的“霍山职业学校”从迎驾厂整体搬迁至高桥湾新校区。
历经20多年的接续奋斗,学校从“省重”到“国重”,从“省特色”到“国示范”,从“职业高中”到“职业中专”,办学条件全面改善,办学内涵大幅提升,办学层次逐年提高。
是的,和故乡一样,母校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那里,有我快乐成长的足迹;那里,有我美好青春的记忆;那里,有我幸福怀抱的温暖……
无论是易地新建,还是改名换姓;不管是资源整合,还是规格提升——我的小学、我的初中,我的师范、我的教院——时光不老,容颜不变!
作者系小南岳文学社第七届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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