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这里不是江南,却胜似江南。
暮春的霍山下符桥,绿柳吐烟,陌上花艳,满眼翠绿,就像隐于尘世流水巷陌的“桃花源”。熊家河穿镇而过,乘一叶竹筏,漫漂河上,品一杯茶,聆听一曲宋瓷残片的古道瓷歌,便能梦回千年。
“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春未央夏未至,在这座被时光精心雕琢的小镇里,关于春天的一场繁华,被书写成斑斓的故事。
故事里,那些关于山河壮阔,关于岁月清浅,关于人间烟火……一切美好和希望正在小镇悄然发生。
“桥”的哲学
下符桥,“桥”是灵魂。
下符桥起源于明朝,雄居佛子岭下游,横排头上游。明弘治年间,霍山知县修建了“淮西第一桥”,当年的古桥,1938年为了阻击日军南进霍山县城,被炸毁。现仅有一孔条石桥,古桥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里。
上渡桥,建桥年代晚于淮西第一桥,当地人把原淮西第一桥处称为老桥荡,新渡桥处称为小桥荡,两处相距有二里左右。新渡桥旧址,当地人也叫渡船口,随着新渡桥的坍塌,改为渡船过河。
古渡石桥,像是时间遗落在小镇的秘密。
1949年前,105国道还没有修建,当地人所购卖的物资大部分通过两条途径运往霍山,一是沿东淠河用船只运输,另一方面就是人工从六安担运,而下符桥镇是必经之地。
祖辈们曾借河道之便做小生意谋生,附近经营货栈、客栈、茶肆等生意的店家,在几里地长的河两岸密集分布,而今,当年的老行当已难觅踪迹。
从水上到岸上,桥,也是路。从此岸到彼岸,链接与过渡,它不仅是实体的建筑结构,更是文化的哲学思考的载体。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是老一辈的人生经历。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在诗人卞之琳的眼里,站在桥上看风景本身就是一道风景,桥上更有远意。
浅浅的河水再也倒不出桅樯帆影,静寂的河堤再也听不见商户的叫卖声,取而代之的是智趣田园,隔河相顾,风吹麦浪,陌上花海,桥上人头攒动,桥下游船穿梭。
“所有的桥都是温暖的,因为它们让河流不再难过。”
“陶”的启示
下符桥老街,闹中取静。
老街韵味十足,沿途的老建筑带着岁月的沉淀,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街道不长,行至数百米,便可见一座红砖大院子,这里原是下符桥镇政府的驻地,现为霍山窑陶瓷研究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考古人员在霍山县下符桥镇瓦屋院组窑宝山,发现了宋代黑釉陶民窑遗址。在小镇上,随便问几位老居民,几乎都知道当年发现的宋代民窑。
触碰瓷器风铃,涤荡着千年回响。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沧海桑田,下符桥历史的脉络在渐渐明朗。
通过这些陶器,可以跨越时空的阻隔与历史对话,可以同逝去的时光举杯对饮,可以窥见文物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坐看风起云涌,闲谈岁月变迁,感受灿烂悠久的文化传承。
当年的匠人,精心演绎着“水、土、火”的艺术,每一件陶器的背后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与汗水。
古文明印记在这个时代焕发新的生命,如今简单的“玩泥巴”,转眼却是不一样的烟火。一块泥,一双手,一个转盘,千雕万琢、烈火焚身,慢慢在时光中被凝成自己心中的模样。
泥土在炉火高温中羽化自己,只为熔炼变成陶器让人们另眼相看。陶,摆在那里,向每个路人诉说着它的故事。
“光”的隐喻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和樱桃十分的相似,樱桃在国外叫车厘子,在国内就是樱桃。
“大樱桃,樱桃大,下符桥樱桃盖天下”。暮春时节,下符桥的大樱桃缀满枝头,光影从棚顶投射进来,打在果实上,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映着树旁正在疏果的果农身上。
樱桃的喜光性较强,盖一层棚,樱桃颜色深红,就成了车厘子,盖两层棚,颜色为浅红色,便是大樱桃。当地人更喜欢大樱桃的甜中带酸的味道。
果农说,果树结出什么样的果实,主要取决于光。
果然,每一个努力的人,都是生活的哲学家。
午后的湿地公园,奔跑的孩童,相携的恋人,草地上闲坐的一家人,闲适而美好。抬首望向云层,阳光刺破苍穹,穿过树叶的缝隙,散射出万道光芒,形成壮丽的丁达尔效应。那斑驳的光影犹如跳跃的音符,为这祥和的午后增添了一份灵动与活泼。
光影与时间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变换着。
一座小镇,以聚光之力,处处体现出别出心裁的精致。让人们享受平淡日常的温暖,在山水田园间遇见“诗和远方”,与初心本性同行。
离开下符桥时,光影下蓝紫色的鼠尾草、浪漫粉嫩的格桑花、色彩艳丽的百日草,活出了自己,它们代表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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