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偶刷抖音,见到一则妈妈与宠物泰迪的对口型对话,觉得很有趣,勾起有关童言的一些事儿。
小泰迪怯生生地奶里奶气地跟妈妈说:“妈妈,老师让你去趟学校呵。”
妈妈:“又咋了?这个月你老师都叫我去六趟学校了,今天又怎么了?”
小泰迪:“这回我错大了,错了一道大题。”
妈妈:“啥题?”
小泰迪:“老师问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一共几人,我答2人,老师说答错了。”
妈妈:“你傻呀,你《西游记》不是白看了吗,不是4人吗?”
小泰迪气嘟嘟地说:“就2个人,就2个人,孙悟空和猪八戒不是人。”
一段幽默的对话,让人捧腹,2人?4人?题目?答案对与错姑且不去评判,童言的故事一一浮现眼前。
童言无忌
童年时每年的腊月二十七、八,都是放假回来的老爸给附近几个生产队人家写春联的日子,我和八岁的大姐任务都是帮老爸牵对联纸并帮写好的对联一一排在地上,待晾干卷成一幅一幅的。写到结束时,总要写上两条小的,一条是“六畜兴旺”,一条是“童言无忌”。每年都由我和大姐将“六畜兴旺”贴在猪圈猪窝的墙上,“童言无忌”贴在客人一来我家第一眼就见到的稻床边牛栏的墙上。
每年的大年初一晚上,女太都要带着我们走到牛栏边上指着“童言无忌”唠叨几遍,“明天是大年初二,我带着你们走人家(拜年),每到一家,我教你们分别向长辈问好,一定不能说错了,说出了不吉利的话,长辈会生气的,我就要为你们‘赔不是’,就要讲‘童言无忌’这四个字,这大过年的我就不拧你们耳朵了,自己长记性。”看着女太抬起又放下示意拧耳朵的手,又盼着“走人家”,老实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可是有一次,我也犯了个“大错误”,害得女太吃饭时快步绕到那位长辈面前,双手合一口中连着说“小孩不懂事,小孩不懂事,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万寿无疆,您就‘童言无忌’吧……”。至今我清晰地记得事情的过程,是这样。
去拜年的那位太姥娘家的婊太太大年初二生日,我们是拜年拜寿一起来,饭桌上,每个晚辈都要说句祝寿的话,7岁的我跟着其他亲戚后面,端着一杯茶水,走到婊太太面前说:“祝婊太太长命百岁!”我话一出口,婊太太立马变了脸色,脸拉得老长,热闹的餐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吓得不得了,站在那不知所措。突然婊太太,用手敲着桌子,厉声说“小丫头片子,我今年96岁,你咒我就活四年了,我一百岁就走了?”我女太急急忙忙缓和了气氛之后,大家纷纷离开座位,上前去祝福:老太太寿比南山、老太太福如东海、老太太长生不老……末了,婊太太笑得前仰后俯,大家也是笑呵呵地离开了婊太太的家。
回家路上,我吓得不敢说话,深怕女太熊我。当大家都走远了,路上只剩下我和女太时,女太拉住我的手,蹲下来,对我说“小鬼(女太平时都喊大姐为大鬼,喊我为小鬼)别怕,你没有讲错,百岁的人很少；婊太太也没有说错,人老了,就想多活些年,深怕别人讲了不得体的话,给她带来不好的运气,婊太太身体特别健康,能活一百多岁的,你是小孩,童言无忌,我们回家吧!”自此,“童言无忌”在我脑子里生了根,离开我们35年的女太更是在我的脑子里生了根。
童言童真
或周末或闲暇,几朋友一起品茶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小孩。友人荣说,她家丽丽小的时候说话可好玩了,一个人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跑过来问:“妈妈,电影里人的名字可奇怪了,有叫道具的,还有叫谢幕的呢,我不叫丽丽了,帮我起一个电视里的名字吧!”
还有呀,丽丽说“腊肉不是肉”。一天中午下班来不及烧菜,就在饭头上蒸了一碗腊肉,丽丽放下筷子哭丧着脸说:“妈妈,我们是和尚呀?吃饭都没有肉。”我夹了一块腊肉给她,说这不是肉吗?丽丽说:“土豆肉丝里的肉才是肉,腊肉不是肉!”
荣的话音一落,好友兰接过话题,聊起了她家盼盼小时候问大人的话。一天兰友带盼盼去喝喜酒,结束时盼盼拿着喜糖礼盒问她:“妈妈,你和爸爸结婚是不是避着我呀,其他亲戚喝喜酒,我都收到喜糖了,就你们不让我参加,连喜糖都不带给我,真小气。”
好友娟一下子抢过话题,说她家可可更是搞笑。春节后第一天,可可从幼儿园回来,扯着他爸的衣服问:“爸爸,你为什么叫宋新年,不叫宋快乐呢?我们老师一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小朋友们新年快乐,你叫快乐多好。”从此,我家新年在朋友圈就多了一个名字“宋快乐”……
不知不觉,宝妈的下午茶总在意犹未尽中依依不舍地散场。
童言有料
又是一场友人闲谈,语文老师项打开话夹子,上周让三年级的小朋友各画一个小动物,并写上一句话,其中小王同学画了一条龙,下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我也没有看到过真龙,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龙,但我爸说他享受过一条龙服务。”
我们的笑声刚落,同事辉接过话,说他邻居家的小波有故事。小波的爸爸在家强势,时不时家暴,打得她妈妈经常披头散发地坐在楼梯口哭。有一天,小波背着小书包放学回来,见妈妈又在楼梯口哭,问妈妈咋了?妈妈说:“你老子打的。”小波气呼呼地小手掐着腰说:“妈妈你回去,看老子我今天怎么整他!”辉的话让大家一时无语。
同事冰嘘了一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说他家今年春节吃年饭,5岁的小侄女给他爸送了一句祝福,让大家哄堂大笑。小侄女趁大人互相祝福的空子,端起了一杯茶水,走到他爸面前说:“老爸老爸,祝你今年走桃花运。”……
这次的闲聊虽然在笑声中散场,却让我震惊——孩子为什么会说这些看似是笑话的话呢?瞬间明白一个理,孩子口中吐真言,什么样的家风出什么样的孩子!应了我们民间的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跟好人学好人,跟着马虎学咬人。
童言无忌,童言童真,童言同样发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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